第(2/3)页 但今晚开始,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时间和历史远比任何一个某瓣影评人和e站影视区up主来得实在,它们用漫长的岁月考教、检验、筛选出最最经典的作品,那些作品是客观的优秀,客观的美,它们的质感不依赖于更高级的摄像机和后期技术,亦不凭借所谓的“年代感”朦胧滤镜营造似是而非的氛围,它们展示的是活生生的人物,有皱纹、有疤痕、有色差明显的皮肤、有不体面的汗液和鲜血,有“人”本身的肌理,也有“人”该有的精气神。 它们表达的主题与观点放到今日仍不过时,它们富有生命力,既有历经洗礼后的沉稳厚重,又留存着那个年代独有的朝气蓬勃。 马上,它们就将洗尽铅华,重新登上大众的舞台,呼唤着人们回头看看,看看曾经灿烂盛放的旧时代。 到那时,群众的关注和呼声会成为新的热点,新热点拉动新需求,新需求创造新市场,新市场吸引新投资,新投资产出新剧本。 然后新剧本,呼唤“老”演员。 老的,会演的,有经验的,踏踏实实的,演员。 如此一来,真正热爱表演,钻研表演艺术,但极少出头的演技派得以焕发光彩;依仗着资历地位,不顾条件不符强行抢占年轻人的角色和机会,厚着脸皮捞钱的业内前辈,亦有更加合适的选择。 “一部戏,它是讲什么的,是传递正确的价值观,是反映社会现象,是图一乐,还是青春洋溢瞧个新鲜,其实都可以,但关键是这个目的和标准它不能只有一个,你得让它们都出来,让观众有的挑。” 国内一位比贺栩年岁更甚的电影厂厂长以前这么讲过,“不能整天说哎呀这个影响不好那个寓意不深,这个拍不了那个拍了没人看,你说头发要是多,那咱还能寻思着做个什么样的头型,咱脑袋顶上拢共就三根毛,你还搁那纠结是左边放一根还是左边放两根,它能有什么意义?” 以往不少文艺工作者都捧着这段话唉声叹气,说自己抗衡不了环境的桎梏,时代的发展,审美的下沉,只能艰辛度日。 现在秦一科技用异常简单粗暴的手段宣告我们将逆流回那段丰富多彩、百花争艳的日子,于是心虚者有之,不安者有之,振奋者亦有之,只等着看谁能真正脱颖而出。 “聪明的制片方已经在讨论立项了。”秦绝道。 娱习一班的大家在群语音里前前后后地笑起来。 “真是一场巨变呐。”方友文这会儿才挤进连麦,“刚才一连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问我想不想拍复刻电影的。” 修复电影是把以前的电影变得清晰,复刻电影则是照着以前的电影翻拍一遍。 “不出预料。”陈丹青笑道,“想蹭秦科的光呢这是。” 老演员即将翻身,圈内的资源和机会又要重新分配,还不知未来的竞争有多残酷。 有些娱乐公司心知自家那些样样拿不出手的艺人早晚会被淘汰,于是紧赶慢赶着想捞最后一桶油水。 “不过,近几年估计会变得更加群魔乱舞。”化妆师古文松看穿事情本质,“如果我是老板,我肯定趁最后这段时间把粉丝套牢,让他们疯狂花钱。” “一场流量派和老派的战争。”乔远苏也道。 “有官媒陈列馆和秦一科技压着,我个人认为问题不是很大,痛苦就痛苦着吧!变革总要付出代价。”詹长清道。 “我们也得争取不被落下才行啊。”林柔笑叹。 “——哎呦,聊到哪了?”李直的声音伴随着一段滋啦啦的电流出现。 “你也接电话去了?”方友文调侃。 “可不是嘛!”李直不遮不掩,“对面开口就说以后的日子对年纪大的演员更加利好,女演员奔着‘年上’、‘姐系’去,男演员‘叔系’更吃香,嗬!我看他们这会儿功夫三年计划五年战略都做出来了!” 大家都笑。 “所以是个什么戏?”苏酥好奇。 “说是个谋略剧。”李直也不瞒着,“但目前只有概念,我听那意思,差不多是想拍个以战国为原型的架空古装剧,王和臣子是少不了的。” “哇,这可真是立竿见影……”曲楠探头。 “明年有两部电视剧开机。”刘哲冷不丁出声,一开口就是重大信息,“一部拍官场,标签是悬疑、犯罪、反腐,一部拍刑侦,标签是扫黑除恶,都是官方出品,当代群像剧。” 群语音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果然是大动作。”道具师冯雨之敬畏地说。 这一批下来能挖出来多少厉害的老戏骨,他都不敢想。 “真得紧迫着点。” “激烈的角逐战啊……” “也别搞得这么焦虑,又不是一口吃个胖子。”秦绝的嗓音在一众发紧的声音里格格不入,“你看星梁甚至没进群语音,学学人家,优质睡眠。” 喷笑声接连响起。 “我说怎么感觉耳朵里少了点啥,差点意思。”化妆师刘宸乐道。 聂星梁要是在这,早咋咋呼呼的了。 “班长说得对,这才刚开头呢,想那么多纯属精神内耗。”罗含章调节得快,他现在确实也更偏向走综艺路线,竞争环境稍微好一点,“对了,你们蓝组大礼包卖得怎么样?好家伙我看秦科的消息一出,你们所有人的开箱视频立马在热搜上窜得老高。” “昨天李老板跟我说工厂的缝纫机快踩冒烟了,今天我估计缝纫机已经踩炸了吧。”秦绝淡定地回答。 “笑死!” “哈哈哈哈哈哈恭喜——” 秦绝确实没说错,原本蓝组的box set库存备得很充足,结果中午林柔等人的开箱视频带了一波货,下午秦绝直播时又带了一波货,晚上秦科新闻席卷全网,瞬间所有的现货全部售空。 现在《frozen》box set的商品详情页已经改成了预售,因为订单太多还不晓得何时能发货,这会儿李鸿又带着林恩剧场全体在v博上给大家滑跪。 “《鳞人》明天出首周成绩?”秦绝问。 “嗯。”方友文的回答也很淡定。 他们红组这部电影自打《娱乐实习生》决赛轮夺冠以后几乎是一路踩着红毯过来的,光是首映当天的票房就破了龙洲电影首日票房纪录,现在的方友文看钱只是看个数字,他比谁都清楚《鳞人》挣得再多估计都不够秦一科技技术的零头。 走到今天再回头看第七轮,真的很难想象当时的秦一科技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魄力,才能如此果决而豪迈地给节目组,给他们这群初出茅庐的实习生提供那样雄厚的技术支持。 “哎,不愧是程董。”方友文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 虽然实际上联系节目组的是秦科文宣部部长孙敏衷,但果然这个时候,他最为敬佩的还是带出了这些部下的秦一科技总话事人程铮。 “嗯。”有人应声。 “嗯?”方友文反应了一下才辨别出刚刚那是秦绝的声音。 我说程董,班长你“嗯”什么啊。 秦绝:“多夸两句,爱听。” 方友文:? 方友文:“原来班长你也是秦科粉。” “看你这话说的,在场谁不是?”秦绝此言一出,立即收获了一片“确实”。 “从我亲眼在第七轮分组现场看到神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愿意为秦一科技献上生命。”录音师刘霖声情并茂地说。 “太晚了,你小子不够忠诚!”摄像师吴颖叫道,“我从第一次看到秦科无人机送外卖的时候就——” “你也闪一边去,真正的粉丝从注册秦科账号的那一秒起就已经是秦科粉了!” “你们都不行,我……” “得了得了。”秦绝叫停,“再说下去就后半夜了,有事交换信息,无事向聂星梁看齐。” 众人又笑,三三两两地聊了一会儿,各自打着哈欠互道晚安。 秦绝前两天歇够了,不急着休息,遂去搜了搜《frozen》box set的大众反响。 不搜不知道,一搜才发现粉丝们比想象中的还要狂热,尽管正式发售的时间是中午,但依然有近百人一大早就去林恩剧场排队,抢到线下购买第一名的还是个外国面孔,一边热泪盈眶地刷卡一边高呼“amazing!”。 此外,随box set一同解禁的还有《let it go》等官方曲目的线上版本,虽然蓝组之前已经依次公开了音乐剧的歌曲单品,并因此在网络上掀起翻唱热潮,可现场演唱版终究只是在整体演出里截取出的片段,翻唱歌手们只能自发消音,制作粗糙的民间版伴奏,整体效果差强人意。 这一回,包括录音室版本和纯乐器伴奏等音乐在内的《frozen/冰雪奇缘》官方正版专辑终于在全平台同步上架,短短一个下午加晚上,以《let it go》为首的翻唱潮流再次席卷全网。 秦绝连续听了几个规规矩矩的翻唱版,突然想起一件事,去飞讯小窗敲了敲林柔。 “三语版《let it go》?”林柔还没睡,诧异地回了个电话。 “对,混着唱。”秦绝笑道,“你不是疆省人吗,把维语也加进去。” 林柔失笑:“还能这么玩?” “再去联系一下苏酥,让她把《for the first time in forever》填成川省方言。”秦绝接着道,“二重唱的部分你俩一个维语一个川话,咱们也学红组来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林柔“噗哧”笑出声:“好哦!” 又问:“班长你呢?你们两个的合唱不来一个方言版吗?”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秦绝脑补了一下讲川渝方言的安娜和讲东北话的汉斯。 “噫~你有包袱了!”林柔揶揄道。 “哪有。”秦绝从容以对,“我这是拒绝刻板印象地域黑,不能让汉斯这个反派抹黑俺们东北老乡的形象。” 林柔笑着应声,这姑娘行动力也强,挂断通话就忙活去了。 秦绝想了想,又发了条语音给小狐狸的邮箱,要是自家妹子不忙,在蓝星复刻一个多种语言版的《let it go》也不赖。 “哎~对味儿了。”这么折腾一番,秦绝倍感舒坦。 没有方言版和多语版的《let it go》简直没有灵魂! 整活,必须整活,官方带头整活。 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你别说还挺爽的。 很期待明早一觉睡醒看见龙洲数十种方言版《let it go》的盛况。 秦绝咂咂嘴巴琢磨了两秒,又双叒叕给李鸿留言。 “不麻烦的话给林恩剧场加个新活动?”她在语音条里道,“一周后开始,活动内容是用方言把《let it go》副歌那几句完整地唱一遍就能免费获赠小礼品。” 然后居心叵测道:“把小礼品设计得精巧一些,做成实名非卖品,我想看外国粉丝跟着学龙洲方言。” 李鸿竟然也没睡,先是条件反射般回了个“好的秦组”,然后茫然地打了个问号。 秦绝回了个高深莫测的萨摩耶微微一笑.jpg 于是不平静的夜晚又多了一个迷茫的人,任由李鸿自己揣摩“这究竟是个什么另辟蹊径的营销方式”,秦·幕后黑手·始作俑者·绝施施然关掉电脑离开书房,走去洗漱。 第(2/3)页